卷末番外(1 / 8)

【番外一:夜杀】

崇安县城三更,横街巷口的灯骤然灭了——灯芯断得干净,连火星都没剩,像被无形的手掐了喉咙。

青石板路泛着冷光,夯土墙上的枯藤簌簌响,倒像有人在后面磨牙。赵二官缩在柴房的草堆里,手指蹭到草屑就忍不住搓了搓。

他向来爱干净,早晚必用盐粒刷牙,饭前定要找皂角洗手,此刻草堆里的霉味混着土气,让他胃里发紧。

柴房门虚掩着,门外漏进来的亮光拖出银线,突然被两个影子齐崭崭切断。

风停了,那两个影子就立在门外,像扎在地上的黑桩,只有衣角偶尔掀动,露点冷硬的轮廓。

赵二官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手指又摸到草屑,他下意识想蹭掉,但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猛地爬起来,柴房后门是三块破木板,他用肩膀撞过去,木板哗啦碎了。

影子没有开口,走路声音像磨石碾枯木,不带半点情绪。于是赵二官转身往巷口逃,他沿着墙根开始,靠近了城里的茅厕。

赵二官知道对方是来杀自己,但他不想死在粪坑边——那股臭味能粘在身上好几天。

跑过城西布庄,门楣上的牌匾蒙着灰,他不认得这里。只是想起每个月“姐姐”都来这儿扯布,上个月撞见她给陌生男子递纸条,见了他就藏,却没有一丝男女私情的味道。

“姐姐”没变,一直都是那个“姐姐”。

往前是状元桥,青石板被磨得光滑,桥栏的石狮子缺了耳朵,他也不认识这里。

去年“爹”还在这儿教他挑水,说男人要扛事,可那天看见“爹”穿着暗布跟人窃窃私语,见了他吓得踢翻水桶。“娘”更怪,以前总给他缝衣衫,扣子钉得整整齐齐,这半年却歪歪扭扭,晚上还对着月亮念叨听不懂的话。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任谁家的“爹娘”都不会这样,两人除了长相一样,每年说话口音、穿衣习惯、乃至做菜口味都不太一样。

“爹娘”一直在变,让他觉得前后矛盾地陌生,眼下这些碎片全串起来——他不爱呆在家里,因为他们不是亲人,是来盯他的。

他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连洗手都找不到干净的水。

脚步声越来越近,偶尔有铜铃般的闷响。他突然看见自家门楼,有着土坯墙,黑瓦顶,铜锁还是去年刚换的。

他冲过去,手刚要碰门板,院里传来“咔嗒”一声——那是插销锁门的声音,刻意得不能再刻意。

赵二官的手僵在半空。火光照在门环上,映出他惨白的长脸。里面的人明显醒着,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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