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能让他绕到陈平川的背后,别说五千,就是一万人,也值了!
……
夜,黑得像一盆泼翻的墨。
西山小路,崎岖难行,马蹄上裹着的厚布踩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阿保机亲率两万五千蛮族精锐,衔枚疾走,在黑暗中蜿蜒前行。
他心里烦躁得厉害,不住地回头,望向东边野狼谷的方向。
按时辰算,博尔术的疑兵早就该和陈平川的伏兵打起来了。喊杀声,战鼓声,总该有点动静传来吧?
可那边,死一般的寂静。
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阿保机的心,随着马蹄的颠簸,一点点往下沉。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就在他疑心越来越重的时候,一名负责断后的亲卫突然疯了似的催马赶上来,声音都变了调。
“大汗!不好了!后面……后面有东西跟着我们!”
“什么东西?”阿保机的心猛地一揪。
“不知道!天太黑,看不清,但……但是感觉有大军在动!黑压压的一片!”
“派出去的斥候呢?”
“没……一个都没回来!”
这几个字,如同一盆冰水,从阿保机的头顶浇到了脚后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后,还他娘的跟着一只等着开席的猎鹰!
“全军停……”
“轰!轰隆——!”
阿保机那个“停”字还没喊出口,一声尖锐到撕心裂肺的呼啸,陡然从他们身后的夜空中响起,紧接着,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球拖着尾焰,精准无比地砸进了他们拥挤不堪的队伍里!
根本不是什么火箭!
那是炮!是汉人的开花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地面都在颤抖!
冲天的火光瞬间将整条山路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无数蛮族士兵被气浪掀飞、被弹片撕碎的惨状。
战马惊得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手狠狠甩下,随即被另一发炮弹炸成一团血肉。
士兵的惨叫,军官的怒吼,战马的悲鸣,瞬间汇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敌袭!有埋伏!”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
阿保机目眦欲裂,他拼命勒住惊恐的战马,拔出弯刀疯狂地咆哮着。
可他的声音,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渺小得可笑。
也就在这时,在他们前方,那片他们原本以为是新生出口的开阔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