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您是眼神不好,还是根本未曾读通,就在此大放厥词,颠倒黑白?居其位,不谋其政,岂非尸位素餐,误国误民?”
这一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那位老御史满脸涨红,从脖子根一直红到头顶,他张着嘴“你你你”了半天,竟是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陈平川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拦下了还想继续痛击对手的张若素。
他缓缓踱步,走到大厅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脸色愈发难看的梁越等人,仿佛面对的不是豺狼虎豹,而是一群学堂里的蒙童。
“诸位前辈,真理,越辩越明。今日平川在此,愿以所学,回应所有质疑。”
他对着高踞主位的梁越,微微拱手,动作从容不迫,气度渊渟岳峙。
“请!”
梁党之中,一名须发花白,官居翰林学士,素有“文胆”之称的老儒生——孔继先,颤巍巍地站起身。
他一手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陈平川的言论不是在辩驳国策,而是在刨他孔家的祖坟。
“陈平川!”他苍老的声音带着悲愤的颤音,“你可知‘商人重利轻别离’?此乃千古定论!若依你之言,重开榷场,与蛮族互市,那些利欲熏心的商贾,眼中唯有金银,心中毫无家国!为一己私利,必将我朝之军情、利器、良种贩卖给蛮族!此举与资敌何异?与开门揖盗何异?”
他声音陡然拔高,枯瘦的手指因激动而弯曲成爪,几乎要戳到陈平川的脸上。“你为商贾张目,将国家安危置于何地!此等祸国殃民之论,实乃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满堂目光都聚焦在风暴中心的陈平川身上。
陈平川毫不退缩,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与孔继先的暴怒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对着孔继先,从容不迫地轻轻一拱手。
“老先生此言,是在说我大业朝的律法,皆是形同虚设吗?”
一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精准地刺向了孔继先的要害。
这话茬他哪里敢接?
承认律法无用,就是藐视皇权!
孔继先当场噎住,一张老脸憋成了绛紫色。
陈平川不给他喘息之机,继续朗声说道:“人性逐利,如水就下,此乃天性,非人力所能禁绝。一味地堵,只会让堤坝积压的压力越来越大,终有一日崩溃决口,酿成滔天洪水!而高明的治水者,从不与水性为敌,他们懂得疏通引导,开渠挖河,让奔腾的水流,最终汇入江海,灌溉万亩良田!”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鹰,扫过在场所有梁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