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酒’,名为‘见血封喉’。无色无味,但凡入口,三步之内,必定穿肠烂肚,化作一滩血水而死,神仙也难救。”
周孝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陈平川的声音如同毒蛇,钻入他的耳朵:“你怕死,人之常情。但若你敢喝了这杯酒,证明你不是孬种,本官就敬你是条汉子,此事到你为止,绝不牵连旁人。否则……”
他的尾音拖得极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周孝的心上。
“否则,本官即刻上奏陛下,判你刺杀朝廷命官,图谋不轨,意图颠覆社稷之罪,诛你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轰然炸响,将周孝脑中最后一丝理智,瞬间劈得粉碎!
他的娘,他的儿子,他那远在乡下的兄嫂姐妹……何其无辜!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有何不敢!老子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老子的家人是无辜的!来!拿来!”
陈平川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将那杯“毒酒”,递了过去。
周孝一把夺过酒杯,眼中只剩下决绝与疯狂,在陈平川的注视下,他仰起头,将那杯致命的“毒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顺着他干涸的食道滑入腹中,带着一丝温热和辛辣。
周孝下意识地咂了咂嘴,贪婪品味,脑袋却猛地向下一沉,眼前的景象开始了剧烈的摇晃。
牢房里那跳跃的火把,被拉扯成一条条扭曲的光带,湿冷的石壁则化作了波浪般起伏的黑色潮汐。
他惊恐地张开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即,身子一软,眼前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张廷玉与刑部侍郎听到牢内重物倒地的闷响,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赶过来。
当看到悄无声息趴在地上的周孝时,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平川!你……你竟真的将他毒死了?”张廷玉的声音里带着震惊。
未经审判就杀了犯人,这罪名也不小的。
景帝倒是不会说什么,就怕梁越那伙人借题发挥,弹劾陈平川。
陈平川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将那只滚落在地的空酒杯捡起,淡淡道:“张大人尽请放心,酒里没有剧毒。”
“那只是一种能让人心神失守,魂游太虚的迷药罢了。”
此药,还是当初黑风寨的哑巴叔塞给他的防身之物,无色无味,能勾起人心中最深沉的恐惧与幻想,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陈平川对着已然目瞪口呆的两位朝廷大员,恭敬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