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二人。
他脸上满是疲惫与歉疚,看着陈平川,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
“爱卿……你放心,朕……朕一定会去说服母后的!”
只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半分底气。
陈平川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点头。
皇上硬不起来,他的计策再好,也无用武之地。
沉默片刻,景帝转而问向张廷玉:“刺杀状元一案,审得如何了?那名活口,可曾招供?”
张廷玉躬身回禀,神色黯然:“回陛下,那刺客嘴硬得很,刑部用尽了酷刑,他只字不吐,就是不肯招出幕后主使。”
景帝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黯淡了下去。
没有口供,他就无法名正言顺地对梁越发难。
“那就斩了吧……”
一直沉默的陈平川,忽然开了口。
“陛下。可否让臣,再去审一审那名刺客?”
这刺客是重要的人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杀了,实在可惜。
景帝和张廷玉同时一愣,都朝他看了过来。
陈平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又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或许,臣有办法让他开口。”
……
天牢深处,是另一方人间。
这里没有日月,只有墙壁上贪婪燃烧的火把,将湿漉漉的石壁映照出一片油腻的昏黄。
陈平川手持景帝亲笔手谕,跟在面色凝重的张廷玉身后。
刑部侍郎在前引路,脚步发出的“吧嗒”声在幽深的地道里回响,显得格外空洞。
一道道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哐当”锁上,仿佛是地府的关隘,每过一重,便离阳世更远一步。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间死囚牢前。
牢内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被两根贯穿了琵琶骨的粗大铁链高高吊起,身体的重量全压在锁骨之上,双脚虚点着地面,像一具被玩弄后随意丢弃的破败人偶。
他浑身上下,鞭痕交错,烙印深陷,暗红色的血痂与新裂的皮肉混杂在一起,看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
只有胸口那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起伏,证明他尚有一丝游魂未散。
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掀动沉重的眼皮。
那双充血的眼珠在眼眶里缓缓转动,最终,焦点落在了陈平川身上。
周孝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混合着血沫的冷笑,那笑意里,是深入骨髓的不屑与嘲弄。
“小崽子……命真大!”
陈平川的目光平静如水,他转向一旁刑部侍郎和张廷玉,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