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特护病房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冷气味。
窗外阳光明媚,鸟鸣清脆,却丝毫无法驱散房间内的阴冷与死寂。
“啊——!”
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宁静。
宇智波佐助猛地从病床上弹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冰冷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那双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残留着无法散去的恐惧与猩红。
一枚孤零零的黑色勾玉在其中缓缓转动,那是写轮眼开启的证明,却也是无尽噩梦的烙印。
又来了……那个噩梦。
无数个夜晚,他反复经历着那个血色的夜晚。
父亲沉稳的背影,母亲温柔的笑容,都在哥哥宇智波鼬那冰冷无情的忍刀下破碎、消散。
族人凄厉的惨叫,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以及鼬那双漠然的、仿佛看待蝼蚁般的万花筒写轮眼……
最后,总是定格在鼬那冰冷的话语上:“我只是……在测量自己的器量。”
“器量……测量器量……”佐助死死攥紧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巨大的痛苦、背叛和仇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年仅七岁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做?!
为什么强大的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间就……
窗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枝叶茂密,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蹲伏其上。
银白色的头发,脸上戴着白猫面具,正是奉命暗中看守宇智波特留遗孤的卡卡西。
他透过面具的孔洞,看着病房内那个蜷缩起来、显得无比脆弱和痛苦的孩子,露出的右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带土,想起了琳……
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他再清楚不过。
但佐助所经历的,其惨烈程度远超常人想象。
一夜之间,从备受宠爱的宇智波二少爷,变成了举目无亲、背负血海深仇的孤儿。
而更讽刺的是,执行这场屠杀的,是他曾经最崇拜、最依赖的亲哥哥。
“木叶最后的宇智波了吗……”卡卡西心中叹息。
他参加了那一夜的战斗,自然知道的远比佐助多,比如止水和一大批宇智波族人还活着,只是他们都已经去了星之国。
对佐助而言,留在木叶的,确实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了。
就在这时,卡卡西的瞳孔猛地一缩。
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身影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