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着宁次年幼却早已思考许多的心。
他对那个曾赐予他一日自由的“修罗”,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但更深处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敬畏,甚至是一丝向往。
请安过程机械而沉默。
日差带着家人行礼,说着吉祥话,日足微微颔首回应,仪式性地问了几句。
整个过程,那四位蒙眼长老一言不发,如同四尊沉默的雕像,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
请安结束后,便是宗家举办的新春晨宴。
宴会设在更大的厅堂,但座次安排却泾渭分明,如同无形的鸿沟。
宗家族长日足和四位长老自然坐在最上首的主位,视野最好,食物也最精美。
而分家,只有极少数家庭有资格入席,且全部安排在远离主位、靠近门口的下首位置。
日差一家因为日差是分家家长,实力和地位较高,才得以位列末席。
更多的分家成员,甚至连进入这个宴厅的资格都没有。
宁次跪坐在父母身后,低着头,小口吃着面前的食物,味同嚼蜡。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自上而下、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
宗家与分家,仅仅因为出生的不同,便从一落地就注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种无处不在的等级压制,让他感到胸闷,那双白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甘与仇恨。
宴会的气氛表面祥和,实则压抑。
直到快结束时,日向日足似乎才想起什么,将目光投向下首的日差一家,更准确地说是看向了宁次。
“宁次,”日足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听说你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很优异,体术和柔拳的修炼也从未懈怠。”
宁次立刻放下筷子,恭敬地低头回应:“族长大人过奖,宁次不敢懈怠,仍需努力。”
日足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又看向身边有些紧张的雏田:“雏田,你也要多向宁次学习。身为宗家,更要以身作则。”
“是,父亲大人…”雏田小声回应,脑袋垂得更低了。
日足似乎来了兴致,继续说道:“光是理论无用,实践才能出真知。正好今日新春,就让你们两个小家伙切磋一下,也让诸位长老看看我日向一族年轻一代的风采。如何?”
这话看似商量,实则不容拒绝。
几位蒙眼长老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宁次的心猛地一跳。
与雏田大小姐对练?
他瞬间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微妙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