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赖的三代火影,优柔寡断,一再默许着团藏的龌龊行动。”
“你寄予厚望、视为挚友与兄弟的宇智波鼬……”修罗的声音刻意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
“他选择了村子,选择了所谓的‘大义’。为此,他亲手举起了屠刀。整个宇智波,上千条性命,包括生养他的父母,都成了他‘守护木叶’道路上必须清除的障碍。”
“哦,对了,或许会留下一个年幼的佐助,作为他背负憎恨、继续活下去的‘锚点’?”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剜在止水鲜血淋漓的心口。
修罗描绘的画面,与他幻境中看到的每一个血腥细节都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鼬挥刀时的麻木空洞,富岳夫妇引颈就戮时的平静决然,墙外暗部那冷漠的监视……
这些画面疯狂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信念壁垒。
“你所期望的和平共处,你所坚信的家族与村子的融合……”修罗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的丧钟,冰冷而残酷地敲响。
“不过是高层编织出来、安抚你这种‘天真’强者的美丽泡沫罢了。轻轻一戳,就只剩下……”他抬手指了指止水双眼上那两团刺目的血渍。
“……这满眼的血色和绝望。”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止水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医疗仪器那单调、冰冷、仿佛在倒计时的滴答声。
“不……不会的……鼬他……”止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
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幻境中那真实到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血腥,像冰冷的铁水,灌满了他的胸腔,冻结了他的血液。
修罗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钉在了他信念最脆弱的缝隙上,撬动着那已然布满裂痕的基石。
他仍然相信三代,相信鼬。
可是团藏呢?
就像团藏绕过三代目偷袭他一样,如果团藏绕过三代目给鼬下达灭族的命令……
有谁能阻止吗?
想到此处,止水内心的其实已经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