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冰凉。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的刺痛和灼烧感。
双手死死地揪住胸口的衣襟,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冷汗顺着额角、鬓角滑落,滴在粗糙的麻布被褥上。
黑暗中,她茫然四顾,只有监室铁门下方那条狭窄缝隙透进走廊里昏黄摇曳的油灯光,在地面投下一条扭曲的光带。
熟悉的霉味、石壁的潮气和绝望的气息重新包裹了她。
是梦……
只是一个噩梦……
她试图这样告诉自己,用冰冷的现实驱散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画面。
但那声“院长”,那双属于兜的、充满悲伤和惊恐的眼睛,如同最清晰的烙印,死死刻在视网膜上,反复灼烧着她的神经。
一种无法言喻的空洞和恐慌攫住了她,比监牢的囚禁更让她窒息。
然而,当她的视线习惯性地扫过这间囚禁了她不知多久的狭小石室时,一丝异样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心头。
太静了。
没有隔壁囚室压抑的咳嗽,没有远处巡逻守卫沉重的脚步声,没有铁门开合的刺耳摩擦。
甚至连她自己粗重喘息和心跳的回音都消失了。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笼罩了一切。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曾经救死扶伤、也曾执行无数黑暗任务的手。
它们正按在一片平滑如镜的水面上。
野乃宇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身体瞬间僵硬!
她不是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而是……
悬空坐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深邃如墨玉的水面上!
水面倒映着头顶同样浩瀚无垠的星空。
无数星辰燃烧、旋转、流淌,汇聚成璀璨的星河,清冷纯粹的星光洒落,将这片空间映照得如同神祇的领域。
脚下的水并非实体,却清晰地倒映着她此刻惊恐、狼狈的身影。
这里是……哪里?!
巨大的惊骇瞬间压倒了方才噩梦的余悸。
她猛地抬头环顾。
依旧是绝对的寂静,只有星辰无声流转的壮丽景象。
冰冷、浩瀚、非人的空灵感包裹着她,让她感觉自己渺小如一粒尘埃。
“你看到的,并不是梦。”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低沉、平静,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回荡。
药师野乃宇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循声望去。
在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