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被肆意拼凑亵渎的工坊。
卑留呼走到最里面一个镶嵌在岩壁中的厚重金属柜前,输入复杂的密码。
柜门滑开,露出里面一个单独存放的、被多重封印符文覆盖的卷轴。
他颤抖着双手将其取出,将卷轴递向身后。
“这就是‘鬼芽罗之术’的全部核心……”卑留呼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屈辱和恐惧。
面麻抬手接过,看也没看卑留呼一眼,只是随意地解开卷轴一端的系绳,哗啦一声展开。
猩红的写轮眼在面具下微微亮起,三枚勾玉无声旋转,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速掠过那些扭曲的蝌蚪文字、复杂的经络运行图以及描绘着融合过程的诡异插画。
卷轴上记载着吞噬、掠夺、缝合不同血继限界以求“完美”的疯狂理论。
片刻后,面麻手腕一抖,卷轴重新卷好,被他随意地塞进黑袍的内侧。
“东西不错。”面麻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评价一件寻常物品。
他这才将视线落在卑留呼那张写满惊惧与不甘的脸上。
地下空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培养槽里气泡破裂的轻微啵啵声。
空气中那股混合的怪味似乎更浓了。
卑留呼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
眼前这个修罗抢夺了他视若生命的秘术,自己这个创造者,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卑留呼能感觉到对方面具下的审视目光,正在冰冷地衡量他的价值,或者说,处理他的方式。
面麻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很轻,却让卑留呼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后退。
“你的研究,还有点意思。”面麻的声音在地下空间回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随意:“与其在这里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吞噬些不成气候的血继,不如跟我走。”
卑留呼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警惕覆盖。
跟他走?去做什么?成为他实验室里的工具?还是下一个被吞噬的对象?
“臣服于我。”面麻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为我效力。”
随着修罗那句“臣服于我”出口,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杀意骤然降临!
那杀意并不狂暴,却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卑留呼全身每一个细胞。
没有威胁,没有警告,只有一种纯粹的、宣告式的意志:不臣服,即死。
卑留呼包裹在绷带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尖锐的牙齿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