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扇熟悉的防盗门。
敲了许久,门才不情愿地打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廉价蕾丝睡裙、妆容模糊身材扁平的年轻女子探出头,睡眼惺忪又不耐烦地问:“谁啊?找谁?”
“这是苏晚晴的家吗?”何凯沉声问。
女子翻了个白眼,回头朝屋里尖声喊道:“虎生!有人找你姐!”
里面传来一个暴躁的男声:“操!哪个傻逼还来找那个赔钱货?晦气!”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背心、趿拉着拖鞋的年轻男子晃到门口,正是苏晚晴的大弟弟苏虎生。
他认出何凯,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混不吝的蛮横:“哟?是你啊?找我姐干嘛?她早死外面了!不在这儿!”
“那你父母呢?”何凯强压着火气。
“他们也不在!老了碍眼,我给他们租了个地方清净去了!”苏虎生理所当然地说,身子堵在门口。
“你为什么住在这里?”何凯冷冷地问。
“关你屁事!”苏虎生像是被踩了尾巴,“这他妈是老子的婚房!老子爱住哪住哪!没事赶紧滚蛋!”
何凯冷笑一声:“苏虎生,你听清楚了,这房子我早就不在乎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争房产的。”
苏虎生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何凯,似乎权衡了一下,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算你识相!建设路十七号,毛巾厂那破宿舍楼,租了个单间,要找赶紧去,别在这儿烦我!”
说完,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何凯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地方。
毛巾厂早已倒闭,宿舍楼破败不堪。
楼道里弥漫着厕所返溢的臊臭、廉价食用油和霉菌混合的刺鼻气味,光线昏暗,墙壁斑驳。
何凯敲响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开门的是苏晚晴的父亲,一个佝偻着背、眼神躲闪怯懦的男人。
他看到何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回头,脸上写满了窘迫和不安。
“小……小何?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屋里立刻传出一个尖利泼辣的女声,像刀子一样划破房间内污浊的空气。
“老不死的!谁来了?是龙生送钱来了吗?”
何凯迈步走进这间狭小逼仄、堆满杂物的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苏母正坐在小板凳上摘菜。
她抬起那张刻薄的脸,三角眼里射出警惕而厌恶的光。
看到是何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你?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阿姨,我来找你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