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由哪家机构进行结构安全鉴定、费用如何解决、责任如何初步划分——
立刻开始相互踢皮球。
“鉴定?这个要找专业的检测机构,费用预算得走流程,我们质监站只负责监督程序,具体实施还得靠住建牵头。”朱菲率先撇清。
“我们住建局只管项目审批和验收程序合规性!现在楼出了问题,这是施工质量和监管责任问题!质监站是专业监督机构,你们不负责谁负责?”住建局代表立刻反驳。
“我们教育局是业主单位,但不是专业部门!我们只负责提供场地和协调学校!鉴定费?我们哪有钱?财政预算里没这笔开支!”教育局的人嗓门最大。
“城投公司是代建方,但这楼已经移交学校使用了,质保期内的问题,按理该施工单位负责维修和鉴定!我们城投最多协助沟通。”城投代表也赶紧把自己摘出去。
朱菲接着说,“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要不领导问的时候,我们说什么?”
“朱科长,这本来就是你们牵头的事情!”
扯皮推诿了一个多小时,像一群无头苍蝇在嗡嗡乱撞。
连最基本、最迫切的鉴定事宜都定不下来。
每个人都在极力撇清责任,都在强调困难,对楼内居民的生命安全和眼前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缝,表现出一种惊人的冷漠和事不关己。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官僚气息和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何凯看着这群人,心中的怒火一点点积聚。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像冷水滴进油锅,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领导,”何凯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愕然、或不耐烦的脸,“我觉得坐在这里空谈毫无意义。既然无法达成一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现场看看?亲眼看看那道裂缝,看看住在里面的老百姓!也许,现场能给我们一点紧迫感?”
朱菲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缓缓站起身,脸上挂起一丝公式化的笑容,“好吧,既然纪委的何科长提议了,那我们就去现场实地考察一下吧。”
一行人鱼贯而出。
朱菲主动邀请何凯和韩梅上了她那辆宽敞的商务车。
四五辆公务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市一中家属院。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调查组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许是听到了风声,楼下已经聚集了上百名教职工家属和附近的居民。
他们沉默着,眼神复杂地看着这群姗姗来迟、衣着光鲜的“调查组”成员。
人群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