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旅途的疲惫,眼角的皱纹似乎比两年前又深了几分。
我注意到他们脚边的行李包已经洗得发白,李成的手上还提着个编织袋,袋子里隐约可见一些土特产。男孩怯生生地躲在他母亲身后,手指紧紧攥着张姐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走,赶紧先去吃饭。我伸手想接过行李,李成却执意自己提着。
方萍和柳山虎也迎了出来。男孩闻到餐厅飘来的饭菜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们把张姐一家人迎进包厢,我示意经理通知厨师准备几个菜送来。包厢的灯光柔和,红木圆桌上映着顶灯的倒影。
张姐坐下后轻声开口:阿辰,你进去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吧?
我给她斟上茶:姐,前后就关了一年,早就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姐连声说道,双手捧着茶杯微微颤抖。
我问起他们近况,张姐叹了口气:00年你刚出事那会,我们夫妻俩想着再回工厂打工也没意思。老家小孩又要人照顾,就拿着你给的十万块,加上平时攒的十几万,回湘西省会开了家餐厅。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几分苦涩:“可我们那儿太黑了,哪里都要打点。卫生、消防、工商,个个都要打点到位。开了不到两年就亏了不少钱,最后只好关门大吉。”李成在一旁默默点头。
上回阿萍来电话,我们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出门打工这么多年,也就在你这里工作才能存下钱来,就把餐厅给关了。
男孩安静地坐着,眼睛却不时瞟向转盘上的点心。方萍悄悄将一碟桂花糕转到他面前,他立即红着脸低下头。
我看着男孩清秀的脸庞,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他:小朋友,几岁啦?
男孩腼腆地接过糕点:九岁了。
我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孩小声回答:李小三。
我皱眉看向李成:李哥怎么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李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孩子排行老三,村里老人说取个贱名好养活。
我摇摇头:你们这是封建迷信。张姐和李成低着头不敢反驳。
“过两天我请位高人给他重新取个名字,”我继续说道,语气坚定,“一定要取个响亮的好名字。”
小男孩好奇地眨着眼睛,咽下嘴里的糕点后问道:“哥哥,高人有多高呀?”天真无邪的问题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
“要叫叔叔。”我笑着纠正,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小男孩马上改口,声音清脆:“叔叔,什么是高人呀?”
我耐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