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盯着后方。
渔船驶出约莫一百多米时,码头上传来了警笛声。几辆警车急刹在岸边,几个条子跳下车,对着我们挥舞着手臂破口大骂。但他们的声音完全被海浪和发动机的噪音淹没,只剩下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岸上跳脚。
船主叼着烟走过来,递给我一条毛巾:擦擦吧,都湿透了。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汗水和海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李建南靠在船舷边,望着渐渐消失在海雾中的城市灯光:总算逃出来了。
船主叼着烟,眯眼望着远处的海平线:一会儿送你们到海上,会有大飞接应你们直达青洲。他弹了弹烟灰,凌晨就能到。
麻烦你了,大哥。我真诚地说道。
船主摆摆手,:暴龙哥吩咐的,况且...他给了钱呢。
说着,他转身从舱里提出一袋面包和几瓶矿泉水:大家伙垫垫肚子。
众人默默接过食物啃了起来。我拧开一瓶水递给陈虎,却发现他右手颤抖着接过,左手却迟迟拧不开瓶盖。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透出血迹。
你的手...我拿回水瓶帮他拧开。
陈虎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生无可恋地说道:前天想逃跑...被他们抓回去。他轻轻掀开纱布一角,露出残缺的手指,剁了我三根手指。
纱布下,无名指和小指已经不见了,中指也只剩半截,伤口还泛着狰狞的粉红色。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矿泉水瓶被捏得咯吱作响。
这帮王八蛋...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陈虎把残缺的手藏回纱布里:能活着出来...已经很好了。他说着,仰头灌了大半瓶水,喉结剧烈地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