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下楼时旅社老板正在前台调电视。我走过去递了根烟:老板,我们粤省过来做生意的,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老板接过烟别在耳后:你们租多久?我刚好有个院子,就在附近的乡里,交通也方便,短期可不租。
先租一年,我凑近些,多少钱?
五百一个月。老板吐着烟圈,等我姑娘来了,让她带你们去看看地方。
布帘一掀,走出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壮实姑娘。她两鬓推成板寸,中间留长的头发扎成马尾,一身沾满机油的工装服裹着结实的肌肉,活像头人形暴龙。
我叫雷雨。她声音像低音炮,手掌粗糙得像砂纸,现在去看房?
我点点头,她抓起串钥匙就往外走,工装靴踩得木地板咚咚响。
雷雨坐上我们的车,指挥着开进村道。七拐八拐后停在一座红砖小院前。
她跳下车,钥匙串哗啦作响:老铁你看,这地方带派不?推开铁门,指着堂屋里的旧沙发和冰箱,家具家电都有,就是老了点。
我检查了水电表:能用就行。
雷雨用脚尖踢开卧室门:通电的,水电费每月照表付给我爹。
我从钱包抽出两百:能不能帮忙搞下卫生?
她抽走一张百元钞:要不了那么多。把剩下的塞回我口袋,你们回去找我爹交钱,我留下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