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牌发下,赌桌上的气氛明显变得凝重起来。阿标的手指在发牌时略显迟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紧张。
被洪震连赢三把的老板们开始加大赌注。有人直接推出十万现金,钞票砸在桌面的声音格外沉闷;还有人咬着牙下了十五万,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几个钱不够的已经开始找贵利强借钱,签字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注意到泰美厂的周厂长,现在才知道他姓周,也跟贵利强拿了二十万。他签字时那支万宝龙钢笔在借条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显然用了不小的力气。
周厂长,规矩您都懂。贵利强笑眯眯地说。
周厂长只是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把二十万全推到了赌桌中央。这一把,整个桌面的下注总额已经突破百万大关。钞票堆积如山,银行封条的红线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我站在赌桌旁,眼睛紧盯着洪震手中的牌,心里默默念叨:这把一定要赢啊!倒不是我跟洪震有什么交情,纯粹是生意经,庄家赢了我们才能抽水啊!
贵利强已经悄悄把计算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算抽水钱。我偷瞄了眼抽水箱,今晚才收了不到一万块。
我屏住呼吸,看着洪震慢条斯理地捻开牌角,三公!洪震突然暴喝一声,把牌重重拍在桌上。
整个赌厅瞬间炸开了锅。贵利强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指翻飞地点着钞票,点钞机哗啦啦的声响格外悦耳。
这把通杀全场的赢额竟然高达一百二十万!按照规矩能抽两万四的水钱。
我麻溜地数出水钱啪地砸进抽水箱。
我站在赌桌旁,心里盘算着:照这个势头下去,洪震要是再赢个两三把大的,肯定见好就收直接走人。到时候抽水箱里这点钱,连昨晚炸金花局的一半都不到!
贵利强也在偷偷瞄着抽水箱,我知道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种大老板赢够了就走。哪会像昨晚那些小老板似的,输红了眼死活不肯下桌,让我们抽水抽到手软。
接下来的赌局风云突变,洪震的好运气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一样。
连续三把,洪震开出来的牌面都是令人绝望的憋十。贵利强忙得额头冒汗,一捆捆钞票从庄家面前流向各家,赔出去的钱像流水一样。
又是个没点的!吹箫萍尖着嗓子喊道,她面前已经堆了十几万赢来的钞票。周厂长那张惨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哆哆嗦嗦地把赢来的钱码整齐。
就在众人以为洪震要一蹶不振时,他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接下来的两把,洪震接连开出八点和九点,把输出去的钱又赢回大半。阿标紧绷的脸色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