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和专注,反而让那些想看他窘迫或焦躁的人有些无趣。
丁侯倒是异常积极,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陈锋,抢着搬开挡路的杂物,殷勤地递上笔,嘴里不停地念叨:
“锋哥,这种小事哪用您亲自干?交给我就行!保证一个不落查清楚!您是干大事的人……”
他热切的目光黏在陈锋脸上,试图捕捉任何一丝能让他“沾光”的迹象。
“丁侯,”陈锋在一处消防通道口停下,指着墙角的杂物,“把这里清理干净,保持通道畅通是硬性规定。认真点。”
他语气平淡,没有回应丁侯的表功,只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丁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满:“好嘞!锋哥您放心!”他转身去搬箱子,动作幅度很大,带着点发泄的味道。
陈锋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眼神微沉。
丁侯的失落和焦躁正在累积,这种情绪在高压环境下,很容易成为被利用的突破口。必须更谨慎地处理这个不稳定因素。
白天在琐碎任务和微妙氛围中过去。入夜,大厦渐渐沉寂。
九点五十分,陈锋穿着工装夹克,拎着一个装着强光手电、卷尺、简易探测仪的工具包,准时出现在地下停车场b区入口。
工程部派来的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中年老师傅,姓李,提着工具箱,对陈锋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空气里弥漫着地下空间特有的阴凉和机油、橡胶混合的气味。灯光昏暗,巨大的承重柱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车辆零星停放,更显得空旷死寂。脚步声在其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清晰。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偏僻的西南角。这里远离主通道,头顶的灯光坏了一盏,剩下的也忽明忽暗,照得角落影影绰绰。
冰冷的混凝土墙壁,粗糙的地面,巨大的备用电梯井道门紧闭着,像一堵沉默的黑色铁墙。
“林经理说怀疑渗水?”李师傅用手电照了照墙面和地面接缝处,“看着挺干爽的。”
“匿名反馈,谨慎点好。麻烦李师傅重点看看管线穿墙孔附近和地面有没有裂缝、水渍或者修补痕迹。”
陈锋一边说,一边也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刺破黑暗,仔细地扫过墙壁的每一寸。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新的刮痕、颜色不同的水泥点、松动的砖块、地面微小的凹陷或凸起……
他按照林晚提供的图纸信息,很快锁定了通讯线缆主干通道和新风管道在墙壁内部的走向标记。
光束停留在几个管线穿墙孔洞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