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大老爷们瞪圆了眼,齐刷刷摇头。
“爱情?那是啥玩意儿?”
朱小宝扶额,懒得跟这群直男掰扯,自顾自念叨着。
“见过大雁没?”
“都是一对对的,一只死了,另一只多半会一头撞山跟着去。”
他蹲下身,扒拉着杂草。
“这儿埋着俩老人,老头走了,老太太没独活,守着他也去了。”
何广义咂舌。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老太太这是何苦想不开呢?”
廖家兄弟也跟着点头。
“就是,怕不是脑子转不过弯?”
朱小宝没理他们,声音轻了些。
“我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就是他俩救的我,他们给了我那口吃食,才得以有如今的我。”
“一年没来拜祭了,趁今儿个不忙,来修修坟。”
虽然这是原身的经历,但自己既然有了这份记忆,每年来看看两位老人家也是理所应当的。
仨人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啪啪往自己脸上招呼。
“太孙殿下恕罪!”
“咱这破嘴……真特娘的该抽!”
朱小宝摆了摆手。
“无妨。”
仨人不敢再吭声,默默蹲到坟头拔草。
朱小宝看着雨打草叶,忽然道。
“听说官府要征这块地改作农田,广义,你抽空去趟应天府,务必让他们别碰这坟。”
何广义点头。
“是。”
朱小宝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破茅屋。
“走,去修修那房子。”
“得嘞!”
修完坟,四人往茅屋挪步。
春雨濛濛,薄雾缠山,孤零零的村子和茅草屋,明明是春天,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萧瑟。
何广义仨人心里门儿清。
皇太孙压力太大了,老爷子退到幕后,整个大明的担子都压在他肩上。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寻常人家还在跟着老爹下地呢,他却要扛着一个帝国。
宫里待久了憋得慌,出来透透气也是应当的。
男人嘛,再硬气也有想独处的时候。
一中午功夫,茅草屋居然被收拾得有模有样。
何广义跑了趟集市和应天府,不光添置了简单家什,还特意跟官府打了招呼。
廖家兄弟则把破烂家具拢到院里,一把火烧了,白烟混着雨雾袅袅升起。
朱小宝搬了张凳子坐在屋前,看烟看雨,难得清闲。
不多时,何广义顶着雨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