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买两件皮子袄。”
老板娘是个爽快人,上下打量他俩。
“姑娘这是给夫君挑呢?”
徐妙锦脸一红没接话,朱小宝却凑过去跟老板娘唠嗑。
“婶子,今年生意咋样?”
“好着呢!”
老板娘擦着柜台直乐。
“前儿地震闹得人心惶惶,可朝廷粮船来得比雪还快!”
“都说新天子是民间长大的真龙,比老皇爷还懂咱庄稼人呢!”
正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
“听说永不加赋要推到江南了,我那十亩薄田也能喘口气咯!”
朱小宝挑了挑眉毛。
“您这开店的,咋还惦记着田赋?”
“嗨,土里刨食才是根本!”
老板娘递过两套黑袄,“您瞧瞧这皮子,去年卖一百八,今年三百二,您也别嫌贵,老百姓手里有钱了,物件儿能不涨价?”
“成!”
朱小宝付了钱往外走,突然就明白了老爷子当年说的贱谷伤农是啥意思。
合着物价上涨跟经济起飞是相辅相成的啊!
出了铺子,徐妙锦仍挽着朱小宝,嘴角的笑意就没消过。
“怎么一直笑?”
她歪头逗朱小宝道。
“不笑难不成要哭?呜呜——”
朱小宝无奈摇头,只听她又接着道。
“刚才百姓都夸你呢,说明你做得好,别总看轻自己。”
说着,徐妙锦又忽然轻声问。
“郎君,我看了你定的国策,还在防着燕王?”
朱小宝一怔。
“你都瞧出来了?”
徐妙锦点头。
“北平府的军事、经济都被你攥住了,燕王又不傻,真会走到那一步吗?”
朱小宝沉吟道。
“压缩北平防御,不只是防燕王。”
徐妙锦心头一跳。
“你是要……削藩?”
朱小宝眼中闪过赞许。
“兵权必须收归中央,不能再放任藩王掌兵。”
说着,他语气又沉了几分。
“就算藩王没反心,手握重兵久了,和唐末藩镇有何区别?”
“底下人若拿清君侧做由头,朱家子孙转眼就能兵戎相见,不得不防。”
徐妙锦轻声道。
“你说的对!”
“当年解缙在治国十疏里就有提过藩王隐患,可老爷子看了,便动了雷霆之怒……”
“哎!老爷子总念着父子情分。”
她忽然攥紧朱小宝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