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响地也干了这杯,喉结滚动着,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心疼,可眼睛还直勾勾地瞪着王大娘。
王大娘攥住朱小宝的手,声音发颤。
“小朱郎君,大娘嘴笨说错话,可从没嫌弃过你们啊!”
“别走了,陪我们过个年吧,其实村里老少爷们都知道你俩来历不一般,可谁也没往外吐露一个字。”
“咱们村的人实诚,嘴严着呢,你们就安心住着吧!”
朱小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大娘,不是我们不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我不能让您二老跟着提心吊胆,我们有手有脚的,走到哪儿都饿不着。”
他顿了顿,语气又放软了几分。
“您二老就别留了,我们去意已决,今儿等您二老回来,就是想道个别,再劳烦您二老明天替我们谢谢乡亲们。”
王大娘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抬手抹了把脸。
“这……”
一直闷头喝酒的张伯忽然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那布满老茧的手擦了擦眼角,粗声粗气地说不出话。
“以后肯定能再见的。”
朱小宝笑着安慰。
“山高水长的,等我们安顿下来,就常回来看您二老,您二老可别忘了我们。”
“好,好……”
王大娘连连点头,泪珠儿顺着皱纹往下滚,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印。
这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只有筷子碰到碗沿的细碎声响。
张霞没说一句话,低头扒拉着饭,吃完就默默收拾碗筷,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都透着一股伤感。
张伯也没像往常那样拉着朱小宝喝茶聊天,扭头就进了屋,只听见柜子门“吱呀”响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挨着朱小宝坐下。
“你们打算往哪儿去?”
张老汉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指头在膝盖上搓着老茧。
朱小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还没个准谱儿呢,走到哪儿算哪儿呗,说不定前头就有好去处。”
张伯点了点头,粗糙的手掌在膝盖上搓了搓。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其实我和你大娘早把你们当自家孩子了,刚开始救你们的时候还有点发怵,后来处着处着,心里就放不下了。”
“你们好好过日子,得空就回来看看,这儿永远是你们的家。”
朱小宝使劲儿点头。
“哎!”
沉默了半晌,张伯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来,布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这里头有五两银子,不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