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满了。
他这是用自个儿罚跪,在给朱小宝赔罪呢!
何广义隔着老远冷冷瞅着蒋瓛,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天黑,朱小宝才慢慢睁开眼。
何广义见状急忙端来一杯温水,喜道。
“太孙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朱小宝撑起身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
何广义直言道。
“下午皇爷命太医院来给您会诊了,也开了药。”
“蒋瓛回来的时候带着伤,应当是被陛下给打了,一直跪在外面向您赔罪呢!”
“算算也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
朱小宝先是一愣,随后淡淡道。
“让他别跪了。”
何广义面露不悦。
“太孙殿下!他对你拔刀,不严惩难解我心头之恨!”
朱小宝苦笑道。
“他终归是皇爷爷的得力干将,做事别太绝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北镇抚司指挥使呢!”
何广义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不能与蒋瓛彻底撕破脸,于是黑着脸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
“殿下……您怎么下床了?”
朱小宝边披披风,边对何广义道。
“走,去诏狱。”
何广义不敢阻拦,只能默默跟随。
房门打开的瞬间,刺骨的寒风卷着夜色扑面而来,朱小宝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何广义急忙伸手搀扶,生怕他支撑不住。
“太孙殿下!”
何广义突然跪地,眼眶通红。
“还是明日再去吧!您先好好歇一晚,医官再三叮嘱,您不能再劳累了!”
朱小宝回头看向他,叹了口气,黯然道。
“廖家兄弟对我忠心耿耿,肯定不会向蒋瓛吐露半个字,这事,多半是唐赛儿说的。”
何广义脸色骤变。
“这个毒妇!亏殿下对她如此信任!”
朱小宝摇头叹道。
“哎!其实开口的人,有时会比沉默的人更痛苦。”
何广义没能理解这话的深意。
朱小宝继续说道。
“他们都是为了护我,才会遭遇此灾的。”
“眼下我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受了多少折磨,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广义。”
“卑职在。”
何广义连忙回话。
朱小宝低声道。
“我到底是不如皇爷爷心狠,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我却做不到为了皇位舍弃任何一个帮过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