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自己的梦,呆呆地看着这把刀,努力回忆梦里那个全身烂泥的人。
那人确实提着刀,但什么刀全然没有印象。
邓敬译面色凝重:“至少此人没有对我们下手。”
金哥道:“这也是一种警告了!今天晚上我的提议是,留下人守夜,大家轮着来。熬到明天早上,赶紧离开。小邓,你的意思呢?”
邓敬译一脸的失望,但这个方案是事先合计好的,便不再说什么,点点头。
金哥道:“咱们八点休息。”他看看表,继续说:“一人值两个小时。我是第一岗,然后是小邓,小禾,小马。小马你值班之后,应该还没有天亮,然后再叫醒我,剩下的时间就不用你们管了,我守到天明。”
我和邓敬译互相看看,没什么异议,就这么定了。
夜越来越深,周围空气的温度下降很快,就算穿着冲锋衣,也会感觉到深深的凉意。
呆坐了一会儿,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冷,而且小禾的状态很差,脸色惨白,浑身抖索,紧紧依偎着邓敬译,像是得了重感冒。
金哥收拾吃饭的家伙,招呼大家进房子。我们回到废宅,把门关上,屋里虽然阴森,却多少回暖了一些。
邓敬译搓着手说:“小禾状态很差,今天晚上就别让她值班了。咱们三个大男人来吧。”
金哥点点头:“那也行。我完了你,你完了小马,一人两个小时,就这么往下轮吧。大家把时间对好。我是第一班岗。”
他提着马灯放在堂屋中间,然后搬过把椅子坐在那里,也不玩手机和其他电子产品,只是坐在那里,点燃一根烟慢慢抽起来。
邓敬译和我商量,唯一一间卧室就倒给小禾吧,让她睡床。
我白天在这里睡过,很不舒服,还做了噩梦,但毕竟是这里唯一的一张床。再不舒服也比睡破烂腐臭的地板强。
我和小禾矛盾再深,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和一个女孩抢床睡,便点点头。
邓敬译非常细心把小禾的睡袋铺在床上,然后扶着她躺上去。
小禾闭着眼睛,双手叠放胸前,面朝上,脸色发白。看上去就像是才死去的尸体。
我在黑暗中看得身上有些发毛,后脖子都窜凉风。赶紧从卧室出来。
金哥靠在破烂的椅背上,正抽着烟,见我便道:“赶紧找地方睡觉。”
“睡一天了,睡不着啊。”我说。
金哥道:“一人两个小时轮班,睡不着轮到你也得上,那时候就遭罪了。”
“聊聊天吧。”我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