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永恒的、死寂的灰蒙。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灵力，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唯有【自我】的意识，如同微弱的烛火，在这片混沌中飘摇。
【何为道？】
一个宏大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十分突兀，竟是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也就只有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方曜的心神才生出了一股微弱的波动。
何为道？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尽玄奥。
是修行之路？
是力量本源？
是天地至理？
还是……心中所求？
无数念头瞬间闪过。
他想起了自己穿越而来，绑定系统，掠夺机缘的初衷——
变强，活下去。
他想起了那道清冷的白衣身影，那是他在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世界之中的最初的光。
然后，就是那身穿华贵紫金长袍的丰腴美人。
皇女殿下。
方曜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心中的那些小算计。
以及后来与对方共同出生入死、托付性命的经历。
“说实在的，我是真没想到……”
方曜突然喃喃开口道：“我的第一个女人竟然会是叶挽舟。”
随后，就是一个身穿黑裙的少女。
那张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惹人恋爱的脸庞。
让方曜总是不忍心将对方扔在身后。
然后就是曲仙子……
这个死丫头！
竟然敢不和他商量就偷摸跑路！
只有在这种时候，方曜才算是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很生气！
真的很生气对方的这种行为！
根本没有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大度！
再然后，就是噬魂天鸟了。
这家伙虽然凶戾蛮横，但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却是意外的融洽。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有些相似的地方？
沐家父女、珍宝阁总部……
力量？
守护？
长生？
逍遥？
还是……
随心所欲，快意恩仇？
【何为道？！】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穿透神魂的力量！
仿佛要将方曜意识中所有杂念、伪装、犹豫统统碾碎！
逼迫他直面内心最深处、最本真的答案！
灰蒙蒙的混沌开始翻涌，
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挤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