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借了一辆板车,拉着姥姥跟姥爷。
李有贵骑着自行车载着罗金生,罗金生抱着包。
满满太小离不开妈,老头老太太就没让李娟一起去。
但李娟也是立马去了饭店,找了田保华。
田保华一听舅妈没了,赶忙去请了个假,让黄四儿先顶上,然后借了一辆自行车追了上去。
紧接着,李娟又去了大姐那。
大姐闻言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她眼窝子浅。
想到舅妈那么好的人就这么走了,李凤就难过的不行。
“行了大姐,爸说咱俩都带着孩子,就别去了,爸跟老三,还有我家保华都过去帮忙了,你晚上早点走,自己去接大毛吧。”
李凤点点头,还是收不住情绪,李娟又劝了几句,才抹着眼泪回去继续上班。
另一边,李骁他们回到了城南,家里就开始准备了白事。
这年头,破四旧严查也才没过去多少年,加上推广火葬仪式,号召一切从简,所以姥爷跟大舅也说越简单越好。
大队上的人知道罗金生的媳妇死了,都自发过来帮忙。
出钱出物,东西不多,是份心意。
队上的那些媳妇大娘门手脚飞快的帮忙缝孝服孝帽白带。
坟地就在城外一片土坡上,这是一片很早就有的坟茔地。
因为带着骨灰回来的,所以当天就下葬了。
没子嗣,李骁就是孝子,披麻戴孝出殡的时候在前头抱着舅妈的骨灰一路来到坟茔地提前选好的墓穴。
简简单单的下葬,烧纸,磕头,大舅全程都很平静。
有队上的人窃窃私语,觉得罗金生是巴不得媳妇死了,好再找一个,说不定还能生出个孩子。
李有贵听见了,却觉得小舅子不是这种人,他不是不难过,只是人悲伤大了,麻木了。
这种感觉,李有贵这个当姐夫的,可太懂了。
队上的邻居们来帮忙,自然得安排几桌。
这席面的事就交给了田保华,他自行车来回蹬了好几趟去采买食材,又亲自操办掌勺,席面做的那是相当体面。
给大舅他们在队里涨了不少面子。
忙忙碌碌的,再怎么简办,这杂事也是不少。
就连李骁都晕头转向,别人叫他干嘛就干嘛。
丧事办了一天,晚上李有贵跟李骁都没走,田保华做完晚饭走的,走之前给大舅塞了二百块钱。
做席面剩下的食材,田保华把饭菜安排的像样,那手艺也好,香味飘满整个屋子。
但家里谁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