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李有贵带了厂里开的特殊证明。
他没死板的在那边排队,而是跟厂里的司机直接去找了站里的值班人员。
把来龙去脉一说,又有钢厂厂长开的证明信,站里的工作人员去核实了一下,就先给他们办了卧铺车厢。
但卧铺只有一张,李骁跟大舅也不能扔下舅妈一个人,于是他们两个买的站票,可以在卧铺车厢里照顾病人。
都办好后,因为有病重人员,李骁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提前进站在月台上等着。
因为李骁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李有贵百般交代,让他把钱跟票藏好。
这个年代,火车上的扒手可太多了。
交代完了李有贵都有些不放心,他甚至想拉着李骁去厕所,两人换一下内裤。
因为李有贵今天穿的刚好是个带内兜的大裤衩,脱给李骁穿上,他可以把钱跟票藏内裤兜里。
李骁死命的摇头,保证自己会看顾好人跟钱,李有贵这才有些可惜的放手。
火车晚点了将近二十分钟,到站后,李骁跟大舅抬着舅妈找到了卧铺车厢。
这个时候坐火车的人很多,硬座那边特别的乱,就连卧铺车厢里,也不是很清静。
有些短途的旅客,都坐在卧铺对面的小凳子上,也是人来人往。
只是相比其他车厢要好一些罢了。
车站给的卧铺票,刚好就是下铺,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特意照顾。
李骁跟大舅小心翼翼的把舅妈往床上抬,一旁有不认识的旅客还上手帮忙扶着担架。
大家都很热心,但也是真八卦。
安顿好舅妈,立马有人迫不及待的问这是咋的了。
听说是去首都看病的,周围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眼神,当地的医院都治不好,那得是病的多严重。
当然也有人觉得有些晦气,可这种话如今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
火车开了之后,李骁给舅妈整理了一下枕头,舅妈竟然睁开眼睛了。
“舅妈,感觉怎么样,要是哪里不得劲你告诉我。”
李骁的舅妈叫彭爱莲,只是平日里很少有人叫她的名字。
在家里他是儿媳妇跟媳妇,在队上,人家都叫他老罗家的,或者罗老二家的。
还有人叫她不下蛋的母鸡,总之除了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她的大名已经很少有人喊了。
李骁还是从医院病历上才知道舅妈的名字,以前他也是只喊舅妈,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舅妈很是虚弱,她的目光慢慢扫了一圈眼前的景象,随后落到了罗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