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贵要留在医院打针,李骁让一个劲儿哭的大姐先回去,他在这边陪着。
李有贵也撵李凤走:“家里还有孩子呢,赶紧回去吧,哭哭啼啼的干啥,这能有啥?”
李凤只好先回去,说早上再过来。
李凤走后,病房里就只有李有贵跟李骁两父子。
李有贵闭着眼睛,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搭在旁边,另一只手上打着吊针。
这时候厂医院用的还是那种不透明的黄皮管子,上面的大玻璃瓶都是反复利用的。
李骁坐在床边,帮忙看着瓶里的药,偶尔又盯着老爸受伤的那只手发呆。
李有贵在厂里这么多年,最厉害的技术就是纯手工打磨出无法用机器加工出来的零件。
靠的就是这一双手,现在他的手废了,以后该怎么办?他自己心里能承受了吗?
手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李有贵睁开眼睛,看见李骁盯着他手看。
脸上挂着眼泪?
李有贵突然觉得好似手也不那么疼了,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子,竟然因为他手受伤了哭?
这一刻李有贵心里还挺欣慰,感觉儿子还是有点孝心。
家里大闺女是个爱掉眼泪的,二闺女小时候也常哭,就是李骁这三,说实话还真没见他哭过几回。
以前惹了祸,回家被他打的屁股肿起来几天不敢坐,也没掉过眼泪。
就是莽,成天的气自己,没曾想这长大了,也才长了心一样,知道心疼人了。
“行了,这手没啥事,不就缺半截手指头,啥也不耽误干。”
李有贵说了一句,李骁回过神,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赶紧抬袖子擦了一把。
“疼吧?我找大夫给你拿点止疼药?”
“不用,也没多疼。”李有贵是个典型的老思想大家长。
他总觉得在儿女面前要保持他当父亲的威严,哪怕疼也不能跟孩子面前示弱。
这么多年不管多苦多累,李有贵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抱怨过。
板着自己的时间久了,就改不了了,哪怕手疼,在儿子面前也不愿意承认,非得自讨苦吃。
李骁也是看得出来,他没说啥,出去打了热水,回来给李有贵擦了擦脸。
守了一宿李骁都没合眼,李有贵则是断断续续的趁着疼木了的间隙睡了一觉又一觉。
早上大夫过来看了看,说是再打几天针,住这也行,打完了回家也行,手注意些别沾水别碰了就行。
闻言李有贵就想回去,这时候李凤过来了,带着早饭。
姐弟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