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冰碴,每呼吸一口就会感觉从鼻腔到胸口像是被小刀割一样。
但李骁却觉得外面的比刚才那屋里让人舒服多了。
两世为人,李骁都未见过如此冷淡的亲人,好像黄四儿只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一样。
都说后娘坏,可李骁感觉这个家里,心最狠的是黄四儿的亲爹。
李骁从黄四儿家离开,没有去城外,而是抓紧了时间回家。
他本就是这城里的街溜子,自然知道在随处可见的各种口号下,这个年代有多乱套。
和他一样留在城里的无业青年,每天无所事事,只剩下消耗不完的精力。
李骁依稀记得似乎就在改革之处,还进行了一场全国范围的严打,起因就是他们这些缺失了教育的无业青年惹了不少骇人听闻的大案。
想找黄四儿也不能大晚上出城,城外可不是后世。
他也不如成日在外面游荡的黄四儿交际广阔。
回到家,老李已经睡下了,李骁也没开灯,摸黑回到自己小屋。
脱了大棉袄跟棉鞋钻进被窝,被窝里竟然是热乎的。
他伸手往下一摸,摸到一个灌满热水的大玻璃瓶,是医院用的输液瓶。
很厚实,瓶口是橡皮塞,里面的水也不会洒出来。
把瓶子塞去脚底,李骁躺进被窝舒服的叹了口气。
听着外面的寒风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李骁起床后发现外面下雪了。
应该是后半夜下的,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
屋里的窗户都结了厚厚的冰花,李骁贴近玻璃,用嘴巴哈了几口气,然后拿手指一抹,就露出了干净的玻璃。
透过这一块往外看,大院里的人家几乎都在外面扫雪,把自家门口的地方扫出来。
他老爸此时也在门口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扫雪,已经快扫到大院中间去了。
李骁套上大棉袄跟棉鞋,叠好被子,把那瓶早已凉透的玻璃瓶拿到了桌上。
推门出去,客厅的炉子生的很旺,餐桌上照例摆着早饭,老李那碗已经空了,也不知道他几点起的。
李骁走到门口推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瞬间打了个哆嗦。
“爸,你把家门口扫扫得了,还想扫出大院外面啊。”
这一会儿老李已经离家门口很远了,李骁只能扯着嗓子喊。
李有贵听见了,回头摆摆手,然后继续干。
大院里其他人也是铲的铲,扫的扫,估计是看李有贵没只顾着自家,也都积极的把通向大院外的路给扫出来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