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或者说还有点悠闲,已经没了电话刚接通时的愤怒。
现在这声音听着,任谁都想不到他此时正坐在车里进行着生死攸关的逃亡。
他又叫魏洵的名字,说了另一件事,“你知道你外婆是怎么死的吗?”
魏洵一愣,想起了竹林里埋着的那副尸骨,尸骨以一个跪着的姿态埋在地下,骨骼被铁丝固定,很显然皮肉并非是腐烂光,而是被提前剃掉的。
不过根据林光归案后招供的内容,人是被老夫人砸死的,死后被剔的骨。
他皱眉,“你想说什么……”
话还没问完,对面的谢疏风幽幽开口,“我的那把剔骨刀格外锋利,划下去的时候,你外婆就醒了。”
他呵呵,“居然没死,命真是大。”
然后他又笑着,“也幸亏她没死,要不然我怎么把她当初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还回去。”
魏洵瞪大了眼睛,“你……”
“她死的惨啊,叫声连连。”谢疏风说,“我让人给她打了肾上腺素,她全程清醒,直到咽气。”
谢疏风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语调不急不缓,“老家伙爱她爱得入骨,所以我最后想啊,那就让他们俩的死法一样好了,他心疼那个老女人,就让他把老女人经历过的事情也经历一遍,让他也感同身受,这样到了地下相聚,也好安抚对方。”
魏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谢疏风又叫了谢长宴,“当时你在窗外,看到那样的场面却没有尖叫出声,我让周三儿出去也只是想要把你拎进来。”
他明显很开心,“那种时候你还能躲掉,我就想,我这儿子好好培养,是能接我的班的,临危不乱,素质过硬,我手里的生意交给你格外放心。”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笑声没了,似是遗憾,啧了一声,“结果全被一个女人毁了。”
他说,“早知道当初就把夏时养在外面了。”
谢长宴以为他想说,早知道就不叫夏时回来了,早知道宁愿舍弃谢承安。
没想到他说的是把夏时养在外边,如此看,谢承安在他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谢长宴说,“我爱上她是早晚的事,不管她是在老宅,又或是被养在外面。”
想了想他又说,“我不是你的接班人,我接不了你的班。”
他想起大家经常说的,他和谢疏风很像,补了一句,“我也不是你的翻版,我只是我,我跟你不同。”
谢疏风嗯了一声,“是不同。”
他感慨,“好可惜。”
谢长宴没说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