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绳里穿过去,细软的毛线比精密的枪械还令他头疼。
玩了一会儿,愣是让楼大帅玩出一身汗。
乍听到楼凤举的话,楼大帅眼皮都没抬一下,还在专心与毛线搏斗:“防灾?海城能有多冷?”
楼凤举:“爸爸,这话是卯卯说的。”
楼大帅动作一顿,缠到一半的毛线乱成一团。
见状,卯卯乖乖地把毛线绳抓了过去,缠在自己的小手上,举到楼大帅的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楼大帅坐直了身体,脸色绑紧:“卯卯说的?”
“昂?”
卯卯歪了歪脑袋,又递了递手里的毛线:“爸爸接。”
楼大帅接过去,高大健壮的身躯躬起来,十指捧作一朵花,小心地像捧着一颗炸弹。
而他听到的消息,却也和在他耳边爆炸没有什么区别。
楼大帅严肃地问:“卯卯,你说过段时间可能会发生灾难?”
“昂?”
卯卯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毛线绳上。
她也紧张地绷着肉乎乎的小脸,伸出手指头去勾毛线绳,根本没有在听爸爸和大哥的话,听到自己的名字,只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小奶音。
她没听见,其他坐在壁炉旁边的人却听见了。
大太太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防灾?”
楼凤举:“我担心今年海城会特别冷,也许会冻死不少人。”
“冷?”
太太们面面相觑。
“最近天气是有点冷,可是那又怎么了?”
“哪年冬天不冷?”
“海城又不是北方,这里冬天连雪都很少下,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不像东北地区,一场大雪下来,气温能直接到零下十几几十度,那可真是会死人的。
“这一度两度的天气,还能差多少,怎么就成灾难了?”
“只听说过北方有雪灾,没听说过海城也有。”
“——有的。”
旁边冷不丁传来一句。
众人转头看去,却是靠在躺椅上打盹的老夫人。
老夫人抚着膝盖上大白猫后背柔顺的长毛,陷入回忆里:“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年,下了非常大的雪,那年特别冷,路边每天都有人冻死。我听说人起,冻死的人太多,收尸的人来不及收,走在路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踩到尸体。”
老夫人的老家离海城不远,气候也相近。
众人忽地沉默下来,使得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声音格外明显。
明明室内温暖,大家却没由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