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师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易烊千玺微微颔首，眼神专注而恭敬，找不到一丝破绽。
沈芸芸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和队友汇合。他的背脊挺得笔直，步伐沉稳，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优等生了。
可沈芸芸却再也忘不掉他刚才那一刻望向窗外的侧影。
决赛毫无悬念，一中再次获胜，易烊千玺被评为最佳辩手。颁奖典礼时，他站在聚光灯下，捧着奖杯，接受所有人的掌声和注目，表情依旧是得体而疏离的谦逊。
沈芸芸躲在后台的幕布后面，偷偷看着他。心里有点酸（因为自己学校输了），又有点莫名的…痒。
从那以后，沈芸芸发现自己好像得了一种“易烊千玺雷达”的病。
她会下意识地在各种学生刊物和光荣榜上寻找他的名字；会在食堂听到别人讨论“一中的易烊千玺又拿了什么奖”时，竖起耳朵；甚至会偷偷溜去一中看他们的公开课或者篮球赛——虽然他并不上场打球，只是作为学生代表在场边维持秩序。
她看到过他作为学生代表在国旗下讲话，稿子背得一字不差，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操场，清冷又遥远；也看到过他作为志愿者在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对每一个没戴校牌的同学都一视同仁，公平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好像永远那么完美，永远那么…不像个真人。
沈芸芸那点少女心事，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谁也没告诉。毕竟，她是沈家大小姐（那时候她还是），长得漂亮，家世好，身边从不缺追捧的男生。要是让人知道她居然暗恋一个“书呆子”（虽然是个帅气的书呆子），还那么久，多没面子！
更何况，易烊千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会对“谈恋爱”这种无聊事感兴趣的人。他的人生轨迹，仿佛从出生起就被设定好了程序：第一名、竞赛奖、学生干部、名校offer…每一步都精准无误。
高二文理分科后，学业压力骤增，沈芸芸那点隐秘的心思渐渐被埋到了功课和玩乐下面。只是偶尔，在很累的时候，或者看到窗外天空颜色很像初遇那天的傍晚时，她会忽然想起那个窗边的侧影。
再次有比较近的交集，是在高三上学期的一场慈善晚宴。沈家和易家都在受邀之列。
沈芸芸穿着昂贵的礼服，乖巧地跟在父母身边，扮演着名门淑女，笑得脸都快僵了。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同样被父母带着与人寒暄的易烊千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