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并非完全针对余媛。
余媛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皇帝深吸一口气,似乎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目光重新落在余媛身上,却比之前更加深邃难测。
“余媛,你倒是总能给朕一些……‘惊喜’。”
这“惊喜”二字,咬得极重,听不出是褒是贬。
余媛“民女不敢,只是侥幸……”
余媛连忙道。
“侥幸?”
皇帝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世上,从无真正的侥幸。你母亲当年,也是如此‘侥幸’地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又提起了母亲!而且语气如此不善!
余媛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皇帝站起身,缓缓踱步到她面前,明黄色的袍角停在她低垂的视线里。
“朕改主意了。”
他居高临下,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三日时间太久。朕现在就要一个结果。”
余媛的心跳几乎停止。
“左相夫人病情骤然恶化!”
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冷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逼迫。
“太医院束手无策,左航已在府中彻底疯狂!若许诺身死,不仅左航会失控,当年旧事也必将彻底掩盖不住,引发朝野震荡,后果不堪设想!”
许诺病情恶化?!左航彻底疯狂?!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余媛心上!是真是假?是皇帝为了逼她而编造的,还是确有其事?如果是真的,那左航……
皇帝死死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
“余媛,朕不管你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管你母亲留下了什么!现在,立刻,将你所知的、所有可能与救治左夫人相关的信息,尤其是关于那‘源头’、关于如何化解这等阴邪之物的方法,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否则……”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寒无比。
“朕现在就下旨,将天牢里的余宇涵……凌迟处死!而你,余家上下,即刻为左夫人陪葬!”
不再是利诱,不再是迂回的试探,而是最直接、最残忍的威胁!皇帝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时间紧迫和局势的失控,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