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余媛此刻却并未感到太多害怕,反而有一种……被强行纳入羽翼下的别扭的安心。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
余媛“……于礼不合。”
严浩翔“礼?”
严浩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下巴,又堪堪停住。
严浩翔“余大小姐,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共犯’了,还讲那些虚头巴脑的礼?命都快没了,礼能当饭吃还是能挡箭?”
他的话粗鲁直白,却该死的有道理。
余媛抿紧了唇,无言以对。
严浩翔看着她这副难得吃瘪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心情似乎莫名好了起来。他不再逼她,转身朝里间走去,丢下一句话。
严浩翔“隔壁有间干净厢房,自己收拾。放心,本将军对病秧子没兴趣。”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余媛独自站在灯下,看着桌上那些决定了许多人命运的证据,又看了看严浩翔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难言。
最终,她还是走向了隔壁那间厢房。房间确实简洁干净,一床一桌一椅,像是常有人打扫。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绷在此刻松懈下来,如同潮水般席卷而至。她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抱紧了膝盖。
母亲的秘密,兄长的崩溃,常德贵的罪证,严浩翔亦正亦邪的庇护……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