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率先转身,朝着更深的夜色走去,背影依旧挺拔不羁。
余媛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夜风,将那丝不合时宜的涟漪用力压回心底,抬步跟了上去。
只是脚步,似乎不再像来时那般冰冷沉重。
夜色浓稠如墨,将常家旧宅荒芜的后院吞没。方才追兵的呼喝声和火把的光亮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几圈涟漪后,迅速被更深的寂静吞噬。
余媛后背残留着严浩翔胸膛滚烫的温度和手臂的力量感,那感觉挥之不去,像烙印一样刻在紧绷的神经上。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现实,拉回怀中那些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证据上。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融入夜色的两道幽灵,迅速远离了那处是非之地。严浩翔对京城街巷的熟悉程度超乎想象,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径,避开巡夜的兵丁和打更人。
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后院小门前。严浩翔有节奏地叩了几下门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一个精悍的汉子探出头,见到严浩翔,立刻躬身让开。
门内是一处狭小却干净整洁的院落,显然是严浩翔众多隐秘据点之一。
进了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夜色与危险。油灯被点亮,昏黄的光线铺洒开来,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
严浩翔毫不客气地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然后看向余媛,示意她将东西放下。
余媛将怀中那些信件、账册和瓷瓶一一放在桌上。冰冷的瓷瓶,泛黄的纸页,在灯光下透着沉甸甸的分量。
严浩翔拿起那个标注着“月魄”的瓷瓶,在指尖转了转,眼神玩味。
严浩翔“就这玩意儿,能解‘醉朦胧’?看着阴森森的。”
他又拿起那几封最显陈旧的信件,快速浏览着,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收敛,眉头越皱越紧。
严浩翔“啧,”
他放下信纸,手指敲了敲桌面。
严浩翔“常德贵这老乌龟,藏得够深的。十几年前我姐姐的死看来不止他一份‘功劳’。还有这些往来……哼,手伸得真长。”
严浩翔“他是太后的人,当初的难产是太后让他故意拖延时间,让姐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咽气,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