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怎么？”
他重复了一遍，语调懒洋洋的，却像羽毛般搔刮着人最紧绷的神经。
严浩翔“真当本将军是摆设？你这点三脚猫的潜行功夫，骗骗常德贵家那几条看门老狗还行。”
他的话依旧刻薄带刺，可不知为何，在这漆黑荒寂、危机四伏的院落里，这熟悉的声音和那副永远混不吝的姿态，竟像一块突然投入冰湖的烙铁，瞬间炸起一片滋啦作响的白雾，驱散了那么一丝彻骨的孤寒与恐惧。
余媛紧绷的肩背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毫米。她飞快地瞥开视线，避开他那过于直接的目光，声音压得低而冷，带着被戳破的薄怒。
余媛“将军跟踪我？”
严浩翔“跟踪？”
严浩翔嗤笑一声，抱臂环胸，下巴朝那亮灯的屋子扬了扬。
严浩翔“本将军是来收网的。倒是你，不好好在府里扮你的柔弱妹妹，跑这儿来给我添乱？”
他嘴上说着“添乱”，眼神里却并无多少真正的责怪，反而闪烁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兴味盎然。
余媛抿紧了唇，知道此刻争辩毫无意义。严浩翔的出现，打乱了她独自取证的计划，却也……莫名地让她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一点。至少，不是她一个人面对这未知的凶险。
余媛“里面情况如何？”
她转而问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严浩翔“刚进去不久，就一个老药仆在里头捣鼓，常德贵那老狐狸没来，够谨慎的。”
严浩翔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今晚月色不错。
严浩翔“不过，正好省事。”
他忽然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
余媛迟疑一瞬，还是依言微微倾身。
严浩翔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一种极低的气音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严浩翔“待会儿我进去‘请’人，你就在这儿等着。要是听到不对劲……”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绷紧的侧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声音里带上了一点难得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