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字笺封好,她唤来另一名绝对心腹的丫鬟,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余媛“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送到严浩翔将军府上。不必等回信。”
丫鬟接过信,感受到小姐身上不同以往的气势,不敢多问,重重点头,悄无声息地没入雨幕之中。
余媛重新坐回窗边,听着外面哗啦的雨声,将母亲那本致命的旧账册和羊皮纸小心收入怀中贴藏好。
两枚白玉平安扣在她掌心,一枚温润,一枚冰凉。
网已现形,猎手与猎物的角色,该换一换了。
她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玄铁令牌。
这场雨,来得正好。
暴雨如注,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檐下水线汇成灰蒙蒙的瀑布。方才那一声惊雷的余韵,似乎还滚在胸腔里,震得人心头发麻。
余媛指尖还残留着那旧账册粗糙的纸质触感和羊皮卷的凉意。母亲娟秀又隐带锋棱的字迹,兄长生涩添上的那句“碧落無解,唯‘醉朦胧’或可一爭,然需‘月魄’為引,險”,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识海里。
慈安堂……济世救人的善堂?母亲隐秘记录的药材流水?南疆贡品?淬炼废料?还有那枚凭空出现、险些要了她性命的平安扣……
线索疯狂旋转,却始终差一个榫卯,便能咬合成一个骇人的真相。
她需要印证。立刻。
余媛“备车。”
余媛的声音穿透雨幕,冷而清晰,吩咐候在廊下的心腹丫鬟。
余媛“去慈安堂。就说……兄长病中烦忧,我心中难安,想去看看孩子们,积些福报。”
丫鬟愣了一下,似乎不解这般天气为何突然要去慈安堂,但见小姐神色冷凝,不敢多问,匆匆应声而去。
马车在滂沱大雨中行驶,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的哗啦声。车厢内,余媛端坐着,背脊挺直,目光透过摇晃的车帘缝隙,望着外面被雨水扭曲的街景。袖中,那本旧账册和羊皮卷像两块冰,贴着她的肌肤。
慈安堂很快便到。不同于余府的静谧压抑,也不同于严浩翔演武场的肃杀,此处的门庭显得开阔些,虽是雨天,依旧有穿着干净旧衣的仆妇领着几个孩童在廊下玩些简单的游戏,笑语声隔着雨声传来,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平和生气。
余媛的马车并未引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