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给的令牌,兄长的昏迷,许诺所中的“醉朦胧”,陛下影卫的直接插手,常德贵的暧昧态度……还有那枚莫名其妙出现在货栈、险些置她于死地的母亲遗物——白玉平安扣。
这一切绝非孤立。有一张更大的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早已张开。而她,余媛,不再是网中待宰的鱼,她要反过来,成为那个织网、甚至……收网的人。
信息很快汇报完毕。地窖内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余媛直起身,松开了扶着药柜的手。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站姿已恢复了惯有的亭亭,甚至更添了几分难以折损的韧性。
余媛“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分……”
她目光扫过地上两人,语气平淡,却比任何威胁都令人胆寒。
“不敢!绝对不敢!”
两人磕头如捣蒜。
余媛“很好。”
余媛颔首。
余媛“日后联络,我会派人来。规矩照旧,但有消息,即刻报我。尤其是宫里,许娘子的病情,陛下的动向,常德贵的任何异动,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是!”
余媛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狭窄陡峭的石阶。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推开地窖门,重新回到茶楼大堂时,午后偏斜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微微眯起。堂内依旧冷清,那几个茶客似乎换了一波,依旧无人注意她这个从后堂出来的女子。
她步履平稳地走出茶楼后门,巷子里空无一人,那辆不起眼的马车还停在那里,仿佛她只是进去喝了盏茶。
车帘掀开,她弯腰钻入车厢。
几乎就在同时,对面阴影里,一个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响起:
严浩翔“啧,活着出来了?看来我这‘共犯’,命是真硬。”
严浩翔懒洋洋地靠在车厢壁上,玄色常服让他几乎融于阴影,只有那双眼睛,亮得灼人,正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沾染灰尘的裙摆和破损渗血的唇角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是赞赏还是戏谑的弧度。
余媛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恢复常态。她早该料到,他不可能真的只派两个亲兵就放心让她独自行动。
她在他对面坐下,车厢狭窄,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