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序安最终在一个破败的、几乎无人管理的老旧小区车棚角落安顿下来。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昏迷不醒的朱志鑫塞进一个堆满废弃纸箱、勉强能挡点风雨的角落。自己则蜷缩在另一边,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腹部的疼痛和失血的寒冷让她意识模糊。
她不知道朱志鑫能不能活下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天亮。这孤注一掷的豪赌,代价太大。
但命运似乎在这一刻,给了她一线微光。天快亮时,雨势渐小。一个早起扫街的环卫大爷发现了他们,惊愕之后叫来了救护车。
再次醒来,是在另一家小医院的普通病房。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空气里是消毒水的味道,但不再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绝望。腹部的伤口被重新处理包扎过,虽然还很疼,但不再是那种生命被剥夺的恐惧。
护士告诉她,送她来的好心大爷垫付了一点钱,但不够。她需要联系家人。
家人?宋序安扯出一个苍白的冷笑。那对在书里只会榨取她、嘲讽她、把她推给张极换取利益的“父母”?那是天道的提线木偶。
宋序安“我朋友呢?”
她声音嘶哑地问。
宋序安“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男的?”
“哦,你说那个朱先生?”
护士一边换点滴一边说。
“他伤得不轻,轻微脑震荡,肋骨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失温严重。在隔壁病房观察呢。他比你醒得早一点,警察来问过话,他好像不太记得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说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迷迷糊糊的。”
宋序安的心稍微放下一点。活着就好。
她摸向病号服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她的手机、证件、所有东西都落在了张极的那家私人医院。现在,她一无所有,还背着一笔医药费。更要命的是,她清晰地记得,按照“剧情”,就在几天后,张极会“发现”她的“任性出走”,然后派人把她“抓”回去,接下来就是更深的囚禁和羞辱,直到下一次“挖肾”剧情的触发。
时间紧迫。
她挣扎着坐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伤口被牵扯,痛得她眼前发黑。她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隔壁病房门口。
朱志鑫靠坐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额角贴着纱布,眼神有些空茫地望着窗外。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看到宋序安,他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