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夫人过誉了。”
李婉有些僵硬地收回敬酒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勉强维持着端庄。
许诺“哪里是过誉！是实话！”
许诺笑得眉眼弯弯，仿佛真心实意地欣赏着李婉。
许诺“对了郡主！”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带着点小兴奋。
许诺“听说您府上养了好几匹西域来的汗血宝马？我在慈安堂工坊那边，正好缺些好马运材料呢！您能不能……嗯，给慈安堂的孩子们行个方便？租给我们几匹？价钱好商量！保证给您喂得膘肥体壮！”
她话题转得飞快，从赞美直接跳到“业务”，还抬出了“慈安堂的孩子们”，让人无法拒绝。
李婉彻底被许诺带跑了节奏。她看着许诺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再看看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清河郡主，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给“惠泽万民”的慈安堂行方便？那岂不是显得她小气刻薄？
“……些许小事，杜夫人言重了。”
李婉只得端着架子，努力维持着郡主的体面。
“明日我让府上管事去慈安堂，与夫人商议便是。”
说完，她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再也没朝左航这边看一眼。只是那背影，少了几分来时的凌厉气势，倒像是落荒而逃。
一场针锋相对的危机，竟被许诺用浮夸的赞美和“作精”式的业务洽谈，轻巧化解。不仅没让李婉讨到便宜，反而让她无形中“支持”了慈安堂，还让这位心高气傲的郡主，对许诺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观感？似乎这个“寒门孤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左航全程旁观，紧绷的下颌线在许诺开始“作”的那一刻就悄然放松，最后甚至染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他的小狐狸，又一次用她独特的方式，亮出了利爪，挠得对方有气无处发，还顺带薅了把“羊毛”。
宴席继续。许诺心满意足地坐回左航身边，悄悄对他眨了眨眼，小脸上满是“快夸我”的得意。左航端起酒杯，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许诺手心一痒，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却全是甜蜜。
回府的马车上，许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