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看着他的背影，刚才被攥疼的委屈和后怕，奇异地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是一种被强大力量庇护下的安心感，混杂着对这个男人此刻展现出的、近乎本能的保护姿态的悸动。
许诺“他们……是谁？”
她小声问，声音还有些不稳。
左航没有立刻回答，依旧保持着警戒的姿态。直到张谦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才缓缓转过身。脸上的冰寒未退，但看向许诺时，那过于锋利的眼神似乎收敛了些许。
左航“王嗣源的漏网之鱼，或是突厥人的眼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左航“不足为惧。”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和掌控力。
许诺看着他深潭般的眼睛，那里没有恐慌，只有一片沉静的、掌控一切的漠然。她突然想起自己穿书前扫过的那几行字——关于这位“杜相”最终凄惨的结局。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比刚才直面可能的危险更让她心慌。她脱口而出。
许诺“你……你要小心！”
左航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于她这句带着明显关切的提醒。他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左航“嗯。”
这声“嗯”像是一块小石头投入许诺心湖，漾开一圈涟漪。她看着他依旧冷峻的眉眼，再看看自己手腕上那圈红痕，刚才被他生硬拒绝糖人的那点小委屈又冒了出来，混合着一种想要打破这沉重气氛的冲动。
许诺“喂！”
她故意板起脸，把手腕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许诺“你看！都红了！宰相大人，你就是这样保护‘周全’的？保护得我手腕都快断了！”
语气里带着控诉，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
左航的视线落在她手腕的红痕上。那圈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眉头蹙起，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懊恼掠过眼底。方才情急之下，力道确实失了分寸。
他沉默片刻，没有道歉——那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只是伸出手，动作略显生硬地拉过她的手腕。这一次，他的力道轻缓了许多，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笨拙地、轻轻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