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雁青梅竹马，却隔着嫡庶的天堑。
她及笄那日，将军府红绸漫天，圣旨同时抵达：“册乔氏女为贵妃。”
宫宴上我跪拜新封的贵妃，她指尖冰凉划过我掌心：“左大人，别来无恙。”
后来她饮下御赐毒酒那晚，我在相府后院埋下我们年少时的木匣。
泥土覆盖最后一铲时，身后传来稚子歌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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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的雨丝，斜斜刺入宫墙深沉的阴影里，裹挟着暮春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湿气。我垂首，踏着水洼中破碎的天光，走向那座金丝鸟笼般的宫殿。玄色朝服吸饱了水汽，沉甸甸地压在肩头，每一次迈步都像拖着无形的镣铐。冰冷的雨水顺着颈项滑入衣领，激得皮肤一阵战栗，却远不及心头冻彻骨髓的寒意。
引路的太监在雕花朱门前停下脚步，嗓音尖细得如同金属刮过琉璃：“左大人，贵妃娘娘在里头候着您呢。”
左航“有劳公公。”
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沉重的殿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股浓郁的暖香，混合着名贵花木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殿外的凄风苦雨隔绝。殿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金碧辉煌得刺目。重重叠叠的纱幔之后，一个纤细的身影端坐于华贵的锦榻之上，周身笼罩在柔和而疏离的光晕里。
我目不斜视，垂首趋步上前，在离那锦榻尚有三步之遥的光滑地砖上，撩袍，屈膝，跪拜。额头触及冰凉坚硬的金砖地面，发出沉闷的轻响。
左航“臣，左航，叩见贵妃娘娘。”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管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短暂的静默，如同凝固的琥珀，包裹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时间仿佛被拉长，无限延伸。
然后，轻微的窸窣声响起，是丝履轻轻踏过地面的声音。那缕熟悉的、清雅如梅的冷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悄然弥散开来，越来越近。
一只纤细的手伸到我低垂的视线下方。指尖莹白，涂着艳丽的蔻丹，手腕上套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那手在空中悬停了片刻，似乎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轻轻落在我的手腕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虚扶姿态。
指尖触碰到我腕间皮肤的瞬间，一股冰凉的、细微的战栗感，如同冬日里最冷的雪水，猝不及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