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冰冷,高效得近乎没有人气。像张极这个人本身。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黑色高领羊绒衫和灰色长裤,只是脚上多了一双柔软的纯白色拖鞋。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水和一个没拆封的、独立包装的退热贴。
喉咙干得冒烟。我伸手拿过水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清醒。昨晚……不,是今天凌晨那场疯狂的“私奔”记忆瞬间回笼。张极最后那个震惊的眼神,以及关于“开信刀”的暗示……他把我带到了这里,他的私人领地?
床头柜上,我的手机屏幕亮着。几条未读信息和一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名字——张峻。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下去。没有看信息内容,直接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思砚!”
张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依然能听出的焦灼和难以置信的沙哑,背景音里似乎还有轻微的啜泣声(应该是他那位优雅崩溃的母亲)。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是不是有人逼你?是不是张极那个混账对你做了什么?!思砚,你说话啊!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急促地说着,语气从开始的焦灼迅速转向一种带着试探的、强行压制的“温柔”。
“我知道,肯定是婚前压力太大了对不对?加上那些药的副作用……乖,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一切都可以挽回,我们好好谈谈……”
他的声音,那曾经让我沉溺的、充满磁性和安抚力量的语调,此刻听在耳中,却像毒蛇吐信,冰冷滑腻,带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前世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在我耳边诉说着“永远”,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刀锋送入我的心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猛地涌了上来。我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压下那股生理性的反胃。
沈思砚“张峻,”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感,打断了他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安抚”
沈思砚“我们结束了。”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钟后,他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份强行维持的“温柔”面具下,裂痕已经清晰可见:“结、结束?思砚,别说气话!我知道你现在不清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