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内透出的暖光，那银勺反射的微芒，那碗燕窝飘散的香气，都像无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心上。我用力擦着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底翻涌的、混杂着卑微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刺痛的东西。
……
“朱志鑫，物理卷子！”
课代表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早读课嗡嗡的背景音。我猛地从摊开的英语单词书上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恍惚，脑子里残留的，还是昨夜医院走廊那冰冷的灯光和消毒水浓烈到窒息的味道。
朱志鑫“哦。”
我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干涩。低头在塞得满满当当、边角都卷起来的书包里翻找。物理卷子……昨晚好像塞在最底层了？手指在书本和杂物间笨拙地摸索，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清淡、却异常清晰的香气飘了过来。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教室里粉笔灰和汗味混杂的气息。是一种……带着露水清冽感的草木香，干净又冷冽，像初春山谷里第一缕风。
我翻找的动作顿住了。几乎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是谁走了过来。那股香气像有实质，轻轻拂过我的手臂。
夏乔安停在了我课桌旁边。她没有看我，只是微微侧身，对着我前排的女生说话，声音是那种好学生特有的、不高不低、清晰悦耳的调子。
夏乔安“小雅，昨天的数学笔记借我看下，有道题解法不太一样。”
“好啊，安安你等等。”前排女生爽快地应着，低头去翻笔记本。
就那么几秒钟的静止。夏乔安安静地站在那里，离我不到半臂的距离。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外面套着和我们一样的蓝白校服外套，袖口挽起一截，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腕，皮肤白得晃眼。乌黑的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发尾柔顺地垂在肩后。
阳光恰好从她身后的窗户斜射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清淡的草木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无声无息地钻进我的鼻腔，霸道地驱散了昨夜残留在感官里的所有冰冷和浑浊。
我的手指还停留在书包深处，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物理卷子。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地跳了一下，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回响。连带着耳根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热。
前排女生找到了笔记本递给她。夏乔安接过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