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迪之间那种无声的默契,像一层薄纱,并未改变秦安星生活的底色,却让蒙德的景致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温度。她依旧每日行走、观察着这个地方,但那份观察中,似乎多了一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东西——一种对这片土地悄然滋长的、微弱的熟悉感。
这天,秦安星循着风中一丝不寻常的躁动,来到了明冠峡。越是靠近风龙废墟的方向,空气中的风元素就越是狂乱,带着一种痛苦的嘶鸣感。她立在一处断崖上,遥望着废墟深处那被风暴笼罩的高塔。特瓦林的痛苦,如同实质的波纹,不断冲击着她的感知。
她能“听”到那悲鸣中的怨恨与迷茫,被深渊的低语腐蚀,又被千年的孤独折磨。这种被扭曲、被背叛的痛苦,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冰封的心防,与记忆深处某些被封存的共鸣产生了轻微的震颤。
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想要隔绝这种感受。裁决者不应被无关的情绪干扰。
就在这时,身旁光影微动,温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里,与她并肩而立,望着同样的方向。他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了,碧绿的眼眸里盛满了沉重与哀伤,那是一种超越了吟游诗人身份的、深不见底的悲悯。
“它……很痛苦。”秦安星望着风暴,罕见地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却不再是完全的漠然,更像是一种陈述。
温迪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重得仿佛承载了千年的风霜。“是啊……古老的友谊被毒血侵蚀,温暖的巢穴被谎言占据。它迷失在痛苦里,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力回天的疲惫。
秦安星沉默了片刻。她见过太多迷失与毁灭,通常的解决方式只有一种。但看着温迪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悲伤,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想救它?”
温迪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想。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唤回它。有时候,伤痕太深,连风也无法抚平。”
“毁灭,或许更简单。”秦安星淡淡道,这是她最熟悉的路径。
温迪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风暴,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不。即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想试试。因为它是特瓦林,是东风之龙,是……我的朋友。蒙德,是自由之城,也应该是包容一切伤痛,给予一切迷途者重新开始机会的地方。”
自由,包容,重新开始……这些词汇对秦安星而言,既陌生又刺耳。她创造的新世界,建立在旧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