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这大概是贺玄最后对他说的话了吧……
他被黑水放逐到了人间。他感觉到有人在说话，但他意识模糊，全身乏力，眼前一片漆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些只言片语一一“是不是死了啊……死孩子说啥呢……还有气……残疾……聋……瞎……”
“吵，太吵了……”师青玄意识逐渐回笼，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眼前模糊的景象也逐渐清晰:一圈灰头垛面的叫花子围绕在他周围。
“爹，你看他这个样子，是不是疯了？”
“你这死孩子，以后不吉利的话少说!听到没有？”
小黑孩挠了挠头“哦……不过你看他，醒了也不说话，和死了一样，真不是疯？”
“你这死孩子……”类似小黑孩父亲的角色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师青玄，怔了怔道“老白，老周!别愣着了，去接瓢水啊!”
不一会儿，一瓢水到了小黑孩父亲的手里，灌给了师青玄。
一言难尽，灌了一半流了一半。周围的人和吃了苦瓜一样难看，要知道在他们这个阶级，浪费是十分可耻的行为！
“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二狗”一位鼻子上有颗痣的女人道“你不会想收留他吧？”
“那倒不必，等他清醒了试一下他是否能自给自足有资格和我们一起”那位叫二狗的男子将空了的水瓢放下道“可以的话就看他留不留下来了”
“我……”
众人立马看向躺在地上缺了胳膊又少腿的男子，有厌恶，有关切，有不耐烦，还有人就是纯粹来看个热闹。
“原来你会说话呀，你再不给点儿反应，我们真要放任你不管了!”小黑孩嘟着嘴“不过看你样子也不像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才会又缺胳膊又缺腿儿的还满身是血……”
鼻子上有痣的女人看地上的人没有要答的意思即刻对小黑孩道“小黑，人家不愿答就别问了”
叫小黑的小黑孩立马止住了嘴，不说话了。
“醒了？你年芳几许，家住何方，是否还有亲人在世？”二狗学着之前路过戏班子听到的台词错漏百出地用着，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周围人都是没文化的，也没听出什么味儿来。
师青玄心知肚明“年芳几许”一般作为文人问女子年龄的套话，不过面上还是没表示出什么。
二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