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依闭着眼松松垮垮坐在镜子前。
北栀长公主,其实不必重新梳妆的。
先前她便想着反正回府了,妆花了就花了,不必再麻烦,谁知张真源来了,伺候陈月依的小侍女也竟没给她补一点胭脂水粉。
至于要进宫,左右马嘉祺是知道她病了,北栀不觉得有必要再遮掩一番。
陈月依不答,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陈月依不要原先那么浓。
这一梳妆,小半个时辰又过去了,陈月依最后挑了一支素簪子插在头上。
遮住了她难看的脸色,但还憔悴着,一幅病美人姿态。
软轿摇摇晃晃,等到站在紫宸殿内,阳光透过西边窗子,浓烈地泼在她脸上。
马嘉祺这时候入宫做什么?怎么不好好养病?
马嘉祺搁了笔,走到跟前儿细细端详着她眼里的血丝,她眼下的阴影。
马嘉祺月儿……
马嘉祺喃喃低语。
手指即将触碰到那日思夜想的面庞,陈月依却往后退了一步。
上次见她快要病死的样子便怕得头都不抬,这次见她弱柳扶风便又假惺惺地靠过来。
陈月依在心底作呕。
陈月依臣妹来是想问问,
陈月依拿出那半块兵符。
陈月依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马嘉祺这是我朝最新整编的军队,朕思虑着你最擅带兵之术,意欲派你去整肃军纪。
陈月依皇兄似乎并没有将其编入我麾下的旨意。
方才一瞬的温存不复,马嘉祺回到那把宝座,道,
马嘉祺数月来,边关频频动乱,我朝兵士数量不多,新招募的这批人是为了日后应急。
马嘉祺若你之后外出征战,想带他们,自然无不可。
陈月依靠在椅背上苦笑。
果然他马嘉祺不会有什么好心的。
陈月依皇兄没有旨意,想必也是并未将此事敲定。
陈月依臣妹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