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贺峻霖做这件事,无异于让他直接告诉陈月依,我是你皇兄那边的人。
整个府里除了他爹娘,就只有朱志鑫一个心腹,要想在地牢做些什么,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贺峻霖也没想着不被发现,只要动作够快,在陈月依从外面回来之前把东西递出去。
也正因此,他们的法子粗暴简单。在地牢的府兵和小厮的午膳里下药,然后拿着钥匙开门。
贺峻霖你只需要在这上头按手印就行了。
龙套我为什么听你的。
这人已经没有被吊着了,而是牢牢地拴在墙角。
贺峻霖若是长公主出去打仗了你还没死,我保你能出去跟家人团聚。
贺峻霖就算你不同意,这手印你今日也是非按不可。
他被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早已没了力气。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了,而且这么多天,唯一都支撑便是妻女,贺峻霖这一句足以让他同意。
一切顺利,贺峻霖再让朱志鑫带着那一纸供词交给接头人。
唯一没有算好的就是,朱志鑫还没回来,陈月依先回来了。
地牢被打开过,一个时辰过去轻易便被发现了,贺峻霖站在内院,望着外头。陈月依刚一回来,就有管事的侍女过去禀报了。
她在外,他在内,隔着一段距离,严格依照着制式建成的房屋院落内,陈月依突然发现贺峻霖看起来那么小,就像是那些富庶人喜欢的,关在金丝制的大笼子里的鸟儿。
二人这样相望了片刻,十几丈的距离,二人谁都没有朝着对面走过去。
良久,陈月依往偏殿去了。
北栀长公主,这么大的事,不去问一下驸马吗?
陈月依没什么好问的。
她一直没戳破他的身份,一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也想看看,贺峻霖到底会不会拿她去讨那边的好。
北栀以为这件事今天是不会在提起了,但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太阳完全落下了山头,陈月依突然又说,
陈月依他喜欢地牢,让他去就是了。
贺峻霖倒是没想到陈月依都没来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