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的,正是身为弟弟的汪海。
汪洋与汪海这对兄弟,经过这段时间的细心观察,总算摸透了那些汪家那些人固定带走张海月的时间规律。
自那以后,每天清晨开始的必修训练,两人都不再像以往那般按部就班,而是卯足了劲加快速度,哪怕额头上的汗水浸透了训练服,手臂因反复动作泛起酸痛,也只想尽快完成所有训练内容。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在张海月从那间实验室出来之前,提前在走廊尽头等着接她。
可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心里渐渐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每次看到张海月的身影,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进那扇冰冷的实验室大门时,一股莫名的担忧总会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既怕她在里面受了委屈、遭了罪,更怕那扇门一旦关上,她就再也无法平安地走出来。
若真要论起“监视”这件事,汪洋和汪海两兄弟在心里无数次自嘲,他们大概是这世上最不合格、最失败的监视者了。
本该紧盯张海月的一举一动,可到最后,他们的注意力却全被对她的担忧占满。
连最初的监视目的都渐渐抛到了脑后,哪里还有半分监视者该有的样子。
张海月在汪家的日子,过得规律却暗藏机锋,日常流程简单得近乎刻板。
每天清晨,她会先被带去做那场名为“体检”、实则充满未知风险的检查。
结束后,便跟着汪家安排的人做一会儿训练,那些在他看来仅仅只是热身的训练,待身上沁出薄汗,再返回房间清洗干净。
稍作休整后,她又会被引至汪家那间弥漫着消毒水与药剂味的实验室。
表面上她与里面的研究人员一同分析自己和其他实验体的各项数据,还会“好心”提出些看似合理的改良建议。
但没人知道,她早已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里悄悄动了手脚。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微小偏差,正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累积,终有一天会成为足以彻底摧毁汪家实验计划的导火索。
毕竟在这一行里,人人都清楚,不可控的实验体永远是最棘手的存在。
而张海月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大抵是午餐或晚餐过后。
她会在那两个固定陪同的汪家人的“看护”下,在汪家基地里“散步”,感受片刻的“自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