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看着将桌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后,假意昏睡过去。
待婢女走后,他缓缓睁眼,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意。
这府上的酒不及军中一半烈性,他又怎么会醉?
不过是假借醉酒之名,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不知,他聊表心意的话语,甄宓究竟听见了多少。
他也想徐徐图之,可一想到她要将自己推给别人,一想到她还要顶着乔家妇的名头度日,他便觉得浑身如同烈火烹油,痛苦难捱。
婢女们已将药浴需用到的药材摆放好,请他去往后院的温泉之中。
此处宅院下方与一汪温泉相连,甄宓便直接命人将其挖通,引温泉水而入后又修建宅院,建了个四季如春的温泉房。
婢女们要上前为他宽衣,却被魏劭意一一躲过:“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我不习惯有人伺候。”
婢女只得应是,便缓缓退了下去。
魏劭伸手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他的确不习惯有婢女伺候,确切来说,他不习惯任何女人近身。
这些年,他身边伺候鲜少有女人,即使有,那也是祖母或是母亲变着法塞进来的,过不了多久都会被他统统打发走。
泡进浴池中的瞬间,魏劭便觉得全身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常年绷紧的身体也瞬间放松,全身的筋脉都被暖流扫过。
自四年前离开,他已有许久未曾这么放松过了。
四年时光,他日日夜夜殚精竭虑,不敢松懈分毫,唯恐前功尽弃,唯恐复仇无望。
只有在甄宓这里,只有在甄宓的身边,他才能放下一切,不做身负众望的巍国男君,不做背负血海深仇的魏劭,只做她一人的阿卫。
纵然一墙之隔,思念却未减分毫。
他闭上眼,习惯性的在脑海中勾画她的面容,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阿劭,阿劭。”耳畔忽然传来女人轻柔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