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被他的动作弄得手误无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阿卫,你喝醉了,快起来。”
她去推他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却反被抱的更紧。
“阿宓姐姐,你别嫁人好不好?乔家配···配不上你···你看看我······”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上前去拉魏劭,总算将他拉开来。
甄宓没听见他尾音里的话,只以为他是醉了,是替自己叫屈。
这番话,彼时他也曾对自己说过。
启程去焉州的头一天夜里,她在营地外的草地上赏月,就看见魏劭悄默默的溜了进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木簪,说是赠予她的新婚礼物。
待她带上那木簪之后,他又支支吾吾道。
“阿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嫁进乔家?能不能不要嫁人?”
甄宓只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遂道:“这门亲事是家中订下的,哪有反悔的道理?我明日便要入焉州了。”
少年闻言,默默低下头,掩下自己的悲伤,让甄宓不曾发现分毫。
“姐姐,那你自己欢喜吗?你欢喜这桩婚事吗?”
甄宓还记得他认真望向自己双眸时问出的这句话,让她心脏忍不住一紧。
原来,这世间还有一个人,会关心她是否欢喜。
“小姐,醒酒汤已送到卫将军房中了,您莫要担心。”春霞看甄宓正望着铜镜发呆,以为她还在忧心卫将军,忙劝慰她。
“那便好,今日怪我,我不该提及他伤心之事,竟引得他酩酊大醉失态至此。他伤还没好全,饮酒只怕更伤身,春霞,你命秋叶去将大夫配置的药材准备好,晚上为阿卫准备药浴。”
春霞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忍不住好奇。
小姐和卫将军用膳时,她并不在一旁伺候,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怎得便让卫将军失态至此呢?
“小姐,你奈何卫将军?”
多年主仆,甄宓最是知晓春霞的小心思,见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便主动道。
“恰好我还要叮嘱你呢,日后可不准再说些莫须有的东西,阿卫他已有心上人了。”
“只是他的心上人,似乎对他无意···他大抵是爱极了她,连同她道明心意都不敢,唯恐自己吓到别人,将别人推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