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百转千回间,甄宓住的别院已近在眼前。
将马安置好后,魏劭翻身上了别院外侧的梨花树。
甄宓曾在信中和他提起过这棵梨花树,这处别院是她为自己置办的,之所以看中这,便是因为院外的这棵梨花树。
她说,夜半难寐时,闻着梨花香赏月,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早在知晓自己所嫁夫君身子羸弱时,她便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魏劭不得不佩服她的深谋远虑,魏朵说,她搬来别院,正是与刘扇等人相争后的事。
乔圭允她掌家权,可她言语过分犀利,触怒了良崖王室。此时离府别居,既是彰显乔族对她言语的肯定,也是给良崖一个面子。
简单来说就是告诉刘扇等人——甄宓话说的不好听我罚了,可她的意思就是乔家的意思,不服憋着。
魏劭此时倒是感谢刘扇的恶举,若甄宓还在乔府,只怕相见艰难。
他庆幸自己眼力极好,能将心上人看得一清二楚。
甄宓已散了发髻,慵懒地靠在院中的摇椅上和身边的婢女说着些什么。
她似乎遇见了烦心事,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四年光阴,让她周身更添了几分恬静,岁月不仅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还给她身上增添了几丝韵味。
魏劭着迷般的盯着面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恨不得将她的容颜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日夜思念之人近在咫尺,他却生出近乡情怯之感。
魏劭摸出怀中藏着的萧,沉思片刻,吹奏起来。
他吹的是甄宓故乡流传的一首曲子,曲调宛转悠扬,曲意轻快。
他曾在信中说过,他学会了吹箫,日后可以吹给她听,不知她是否还记得。
熟悉的曲调传入耳中的那一刻,甄宓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自她来焉州后,便再也没有听过家乡的曲子了。
乡音在耳侧,竟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一曲罢,甄宓已匆忙起身,朝着曲调深处而去。
梨花树下,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
“阿卫?”甄宓声音染上颤音,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阿宓姐姐,好久不见,我答应你会吹奏这首曲子给你听,阿魏唱的可好?”
魏劭转头,与甄宓四目相对